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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老獵戶曾經的確是某個不知名宗門的弟子。

  很可惜,在山上待了三十年。

  前十年連靈氣都沒感覺到,好在師父可憐他刻苦,后來偷偷塞給他一本煉體的功法。

  又是二十年過去,煉體才剛入門,便被師門以修行差勁飯量太大的原因趕下了山。

  不過,在山上,他是人見人欺的廢物。

  在凡間,倒是一方大俠。

  見多了世間人吃人的慘狀,又受宗門里清冷生活的影響,他義無反顧的拋棄一切,在深山中坐起了獵戶。

  半年前,田毅第一次遇到他時,老者才剛剛來這處山崗不久。

  “我就說嘛,老哥哥能與那虎妖大戰,定然不是凡夫俗子。”

  老者笑道,“那還算不上妖怪,頂多是一頭剛開啟靈智的野獸。要不然,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,還不被妖怪給吃嘍?”

  他大笑著頻頻敬酒,墨小染好奇他為什么放在富貴生活不享受,偏要來山中受苦。

  老者搖著頭,眉宇間盡是對曾經生活的厭倦。

  “姑娘啊,那種生活你最好一輩子不要經歷,太特么煎熬了。”

  曾經的事他是一句都不肯講。

  墨小染那知道這些,反而更好奇了。

  “你呢,冒著大雪進山,又是為了什么?”

  書生見姑娘對自己說話,忙放下暖手的陶杯起身恭敬施禮。

  “小生自幼熟讀經書,要去歸元府參加考試,好博個功名,救百姓于水火之中。”

  墨小染揮著手讓他坐下,“你這人禮太多,煩死了。坐下,好好說話。”

  墨九玄皺眉,“小染,不得無禮。”

  書生羞愧坐下,“姑娘江湖俠女,行事坦蕩,小生遠遠不及。”

  墨小染總覺得父親今晚上有些針對她,說話老挨訓。

  不服氣的瞪回去,出了口憤懣之氣,才對書生說,“你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,好,有志氣,我敬你一杯。”

  她單手捏杯仰頭一飲而盡,灑脫豪氣,書生卻是小心翼翼雙手捧著杯子,輕輕啜了一口,臉頰緋紅。

  “你說的百姓,生活有多難?”

  墨小染問道。

  書生想了想,舉了個例子,“我們村子的人,沒有活過三十五歲。”

  “為什么?”

  “為了讓自己孩子活,餓死的。”

  氣氛驟然冷了下來,大家都沉默不語,或許是太晚了,田毅變戲法般拿出幾個蒲團,和墨九玄、墨小染在上面打坐。

  至于老者,請他回床上休息,書生則從帶來的書簍里拿出薄薄的被單,就地而臥。

  一夜很快過去,臨走的時候,老者從屋檐下掛著的火腿里選了幾塊,送給墨九玄和書生,讓他們在路上吃。

  然后去收拾院里的大虎。

  天寒地凍,不怕放壞,至少能支持到開春了。

  那虎卻是皮糙肉厚,老者用家里最鋒利的刀艱難的開膛破肚。

  忽然,他聽到墻上有女子的笑聲,一抬頭,看到昨夜的紅衣姑娘蹲在墻頭,笑的燦爛。

  “你這孩子,放著大門不走,怎么跟個山匪似的上墻?”

  墨小染手一甩,一截匕首沒入老者??????????????????面前的地面。

  老者狐疑的從地上拔出匕首,鋒銳的刀芒讓他感到面皮都有些刺痛。

  試著剝皮,方才還堅韌的厚皮與肌肉輕松剝離,不比切豆腐難上多少。

  老者亦在宗門中聽說過法器靈器之類的東西,而且肯定手上的匕首絕對是件寶物。

  他抬頭想說聲謝謝,卻那些墻頭空蕩蕩的,雪上連個腳印都沒留下,仿佛那位姑娘從來沒有出現過。

  老者丟掉匕首,沖出院門,遠方山谷里,一行四人悠然而行。

  “高人,這才是高人!”

  ...

  因為書生的加入,四人小隊行走的極其緩慢。

  墨九玄心知肚明的詢問女兒,“為什么不拋下他,反正也只是個凡人,生死與我們有什么關系?”

  每當這時,墨小染總會偷偷朝后面看一眼,發現那傻書生根本沒聽見,只是費力的和雪地做斗爭。

  她埋怨父親,“爹,我不是告訴你了嗎,有他做擋箭牌,我們才能更順利的混入凡人的村鎮。”

  墨九玄嘲笑道,“我只需心念一動,就沒有人能看出我們的來歷。”

  墨小染假裝生氣,拉長聲音,“爹,你聽我的,別那么多問題。”

  墨九玄只好點頭稱是。

  書生一路走來,天氣跟村中財主家的老爺臉色般,上一秒還笑的像村口廟堂里供奉的靈神,下一秒就像來村里征收稅務的官府老爺。

  可自從和這幾個人走了足足半個月,再沒見過一片雪花,連陰天都很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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