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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黑夜,澹臺部族,李子夜的帳外。

  殺氣!

  澹臺鏡月剛要進入的一刻,突然,腳步停下,分明感受到一股刺骨的殺氣從里面傳出。

  相隔一道布簾,澹臺鏡月、白忘語相視而立,場面一時間僵持下來。

  那分明的殺氣,毫不掩飾,澹臺鏡月清楚,她若踏出這一步,里面的人定然會出手。

  而帳內,白忘語同樣冷冷地注視著布簾后的女子,眸中殺氣縈繞,只待澹臺天女邁出最后一步。

  三尺距離,便是生死之線。

  劍者禁地,三尺之前,這一刻,清晰寫照。

  白忘語靜立不動,一身殺機徹底鎖定澹臺天女,神藏內真氣暗涌,一旦出手,不死不休!

  帳外,澹臺鏡月同樣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,沒有輕舉妄動。

  場面,越發壓抑。

  關鍵時刻。

  帳內。

  小紅帽。

  后方,昏迷中的李子夜仿佛有感,臉上露出痛苦之色,開口呢喃了一聲。

  白忘語身子一震,立刻回頭望去。

  李兄。

  剎那,殺氣盡散。

  帳內,法儒等人見狀,全都松了一口氣,立刻互視一眼,相互示意。

  陳巧兒上前,將白忘語拉到身后,親自看住這位儒門大弟子。

  一旁,李青山快步走到布簾后,伸手掀開,看著外面的女子,微笑道,原來是天女親至,有失遠迎,還望見諒。

  客氣,我過來,是想要看看李教習的傷勢如何了?

  澹臺鏡月感到帳內的殺氣消失后,也松了口氣,邁步走了進去,看了一眼陳巧兒身后的儒門大弟子,眸中凝色一閃而逝。

  方才要殺她的人,應該就是他了。

  沒想到,儒門的這些人這么快就猜到了今日之局是她所布。

  奇怪。

  就算他們有所懷疑,也不該這么快就確認才對。

  短暫的思考后,澹臺鏡月回過神,目光看向了床榻上的少年。

  看這些人的神色,這李子夜,很有可能活不成了。

  天女有心。

  帳內,法儒看著眼前的女子,語氣客氣道,李教習被人暗算,傷勢沉重,我等也正在商議救治之法。

  我略懂醫術,可否看一眼李教習的情況,或許能幫上忙。澹臺鏡月態度誠懇地說道。

  一語落,帳內氣氛頓時一滯,尤其是陳巧兒身后的白忘語,眸中寒意大盛,幾乎已快要忍不住。

  陳巧兒有感,立刻伸手握住其手臂,警告地看了后者一眼,示意莫要沖動。

  原來天女懂得醫術,那還請為李教習看一看。

  法儒看到帳內氣氛有些沉重,立刻開口,緩解氣氛道。

  澹臺鏡月點頭,邁步走到床榻前,伸手探過眼前少年的脈象。

  約莫十數息后,澹臺鏡月收手,神色凝下,道,李教習的情況似乎很不好,五臟六腑和體內經脈全都受創,只靠一口內息保住性命,必須盡快找到救治之法才行。

  天女可有什么好的辦法?

  李青山皮笑肉不笑道,貓哭耗子假慈悲,這澹臺天女還真是演戲的高手。

  澹臺鏡月剛要說什么,突然,床榻上,還在昏迷中的李子夜身子突然劇烈顫抖起來,旋即一口鮮血噴出。

  隨之,一塊銅片悄然滑落。

  帳內,眾人見狀,神色全都一變。

  李兄!

  白忘語一把掙脫陳巧兒的束縛,沖上前去。

  法儒、李青山也趕忙邁步上前,查看李子夜的情況。

  不妙!

  法儒看過之后,臉色沉下,道,李教習體內的傷勢出現了反復,可能撐不了太久。

  床榻邊的地上,李子夜咳出的鮮血如此刺目,死劫已至,縱然已入五境的法儒,也感到回天乏力。

  床榻邊,白忘語看著眼前生機越來越微弱的少年,雙拳緊握,眸中的怒火和恨意洶涌,已然很快就要壓制不住。

  修儒!

  法儒看到自己的弟子情緒快要失控,立刻開口喝道,和你大師兄一起去看看,給李教習熬的藥好了沒有?

  是!

  一旁,文修儒領會,快步上前,伸手拉過眼前大師兄,道,走了,師兄。

  白忘語被文修儒拉了出去,帳內,法儒等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一些。

  他們真的擔心,忘語會徹底失控,向這位澹臺天女出手。

  縱然他們已猜到,李子夜的事,十有八九是澹臺鏡月所為,但是,凡事講究師出有名,他們沒有證據,便不能冒然行事。

  尤其,他們此刻身在漠北,又有儒首交代的任務在身,絕對不能太過沖動。

  白忘語離開帳篷,帳內氣氛稍顯緩和,澹臺鏡月目光看著地上的血跡,眉頭皺了皺,彎腰將血跡中掉落的東西撿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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