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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凝神戒備著鬼與倀的攔路兇君,聽到他這么說,一雙濃眉不由得緊蹙。

  他微微側目,望了一眼這個解著白布的人,神色復雜莫名。

  “看得出來,魔道這種一盤散沙似的狀態,兇君也早就已經厭煩了。”

  面容清秀,眸色幽深,這個人的聲音十分悠閑,“過街老鼠一般,被六宗三門追來捕去,以兇君的脾氣,是不可能不覺得憋屈的,是不是?”

  臉色鐵青,沉默不語的攔路兇君,就像一座失去了靈魂的雕塑。

  “以魔道的勢力,足以與任何一座宗門分庭抗禮,如今這副慘淡的局面,實在令人痛心。”

  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攔路兇君,這個人慢條斯理,繼續說道,“我在忘川崖下有幸找到了知非兇劍,這是天降大任于我,而我,也迫切想要終結,魔道這種處處挨打的現狀。”

  “竟然被你說得有些意動了。”

  攔路兇君哼了一聲,“但是一個連身份與來歷都不愿明說的小子,讓我們如何信你?!”

  “十多年前,白祖拿著這柄知非來到不死山的時候,不也像我一樣?”

  “一樣個屁!當初白祖并不知道不死山便是我魔道的圣地,他之所以拿著知非兇劍前來,是為了完成盜碣臨終前的囑托。”

  “原來從煉器寶宗秘地,將知非兇劍請出來的魔道之人,名字叫做盜碣。”

  “沒錯,知非兇劍一直是我們魔道的圣物,很久以前,據說我們魔道鼎盛一時,可在與正道一場大戰后失利,從此一蹶不振,知非兇劍也被六宗三門得去。

  其后不知歷經多少年,到了我們這一代,魔道祖師的尊位歸屬于夏祖。

  夏祖他老人家一心想要迎回兇劍,于是立下魔誓,如果有誰帶回了兇劍,那么這個人便是下一任的魔道祖師。

  但是這件事情呢,幾句話就能說完,可是真正做起來,卻難如登天。

  年代過于久遠,正道六宗三門藏匿知非劍的地方又過于隱蔽,數十年間一直沒有消息。

  再后來,年輕一輩中的翹楚盜碣意外的得到了一些線索。

  盜碣這個人呢,出身于盜圣世家,手段專業,他按圖索驥,終于將兇劍藏匿的地方,鎖定在了煉器寶宗的熔巖谷。

  事關魔道祖師尊位,盜碣又自負所學,于是只身前往。

  沒想到知非兇劍真的鎮壓在煉器寶宗。

  沒想到盜碣真的從看管嚴密的熔巖谷秘地,將知非兇劍請了出來。

  沒想到天意弄人,盜碣在逃出秘地的時候,受了致命傷,最終成全了白祖。”

  不遠處的一鬼一倀毫無動靜,似乎也聽得津津有味。

  “那我與他,到底有哪些不一樣?”

  終于解完了白布,這個人橫了一眼安靜至極的一鬼一倀,開始將裹劍的血布,纏在手臂上。

  “當時白祖的年紀未及弱冠,雖然出身于云州白氏,但是在一年之前,他已經叛出了宗門。

  離宗叛祖,大逆不道,雖然他年紀尚稚,但是行事作風果斷沉穩,夏祖一見到他便十分喜歡,已經認定了白祖,足以接任夏祖,成為新的魔道祖師。

  但是白祖問明了有關兇劍的前因后果之后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卻要將知非兇劍,再還回煉器寶宗。”

  “有趣,白祖當時是如何說的?”

  “他說,盜碣囑托他將知非兇劍帶來不死山的遺愿,他已經做到了。至于知非兇劍如何處置,盜碣沒說,那么就該由他自己做決定。”

  “白祖的行事,往往出人意料,雖然當時他叛離了云州白氏,可他也許并不想與其他宗門為敵。”

  “或許吧,當時我們聽他這么一說,也有些氣惱,便與他動起了手來。這一番交手,我們才算領教了白祖的厲害之處,也明白了他說出上述一番話的底氣所在。”

  “未及弱冠,能有多厲害?”

  “當時在場的人,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,最后甚至群起而毆,也無法勝他。”

  “有誰在場,夏祖不可能出手吧。”

  “夏祖怎么可能欺負一介晚輩。”

  攔路兇君回憶了一下,說道,“當時在場的人,有四方邪尊的三個,八柱兇煞的六個,再加上‘萬中無一郎’,其他的人嘛,便不值一提了。”

  “天縱之資,不愧是能夠達到鵬境的人,我不及他。”

  血布越纏越短,手臂與手掌,全部包裹在了血布之下,他的手掌,握了握知非兇劍的劍柄,知非兇劍蒼白皸裂的劍身,嗡然而鳴,“后來呢,他是如何接受魔道祖師尊位的。”

  “后來,夏祖任由他帶著兇劍知非離開了。”

  “不爭而爭,夏祖這個決定,屬實高明。”

  這個人想了想,感慨道,“魔道祖師的尊位,已經扣在了白祖身上,即便白祖將知非兇劍帶回煉器寶宗,煉器寶宗也不會相信他的,之后與傳聞一樣,煉器寶宗再次與白祖產生了沖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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