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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稚也忘記了這天的后半夜怎么會變得那么混亂。

上涌的酒精漫出幾分意亂情迷。

車停在酒店門口,沈律言跟著她下了車,影影綽綽的光影下有幾分看不清楚彼此的神情。

在沈律言握著她手腕的那個瞬間,她也沒有推開。

沉寂良久,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。

沈律言如今在她身上能夠耗盡耐心,更不似從前那般聽見幾句不愛聽的話,能冷著臉轉頭就走。

錐心刺骨的話語從她口中不知聽見了多少,已然成了習慣,漸漸的內心麻木之后便也能自我保護般的裝作聽不見。

沈律言甚至都想好了她如果推開他也沒關系。

她喝了酒。

沈律言卻是清醒的,循循善誘沒有用,步步為營好像也撬不開她封閉的內心。

潤物無聲般浸透她的生活,讓她逐漸習慣了自己的存在,即便溫吞,卻逐漸能融化她豎起來的鋒利的邊緣。

沈律言扣緊她的手腕,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襯衫,單薄的襯衫底下透著賁張的肌肉線條,清瘦干凈,卻又極其的有力量感。

他將她的手腕抵在床頭,

就變成了一筆糊涂賬。

成年男女,擦槍走火,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。

江稚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清醒,還是酒精上頭后短暫的混亂,她感覺自己被抱得很緊,到最后她幾乎是坐在他的腰間,眼前的畫面有些朦朧,她趴在他的胸口,被她親得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。

曾經何時,她和沈律言的確是契合的床/伴。

下了床可能沒有多少的感情,可是夜里被他緊緊摟在胸腔的時候,那一刻,真的有種他很愛她的錯覺。

江稚已經出了汗,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,白皙的小臉漫上薄薄的緋紅,繃直的腳指頭抵著他的小腿。

她的眼皮仿佛都沾了水,累得睜不開眼睛。

睡夢中,仿佛有人抓住了她的手,一根根親吻她的手指。

江稚呢喃了幾聲,沈律言似乎聽清楚了,頓了頓,依然把人擁在懷中,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,聲音帶著低沉的磁性:“好好睡一覺吧,不鬧你了

第二天,酒醒之后,頭痛欲裂。

但是面對臥室里的混亂,江稚比起上一次的意外已經鎮定了很多,什么都沒有問。

她閉了閉眼睛,緩了片刻之后,沉著冷靜的去洗了個澡,換好干凈的衣服出來,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,用很平常的語氣問他:“你什么時候走?”

語氣平淡的仿佛昨晚什么都沒發生。

既然她沒有提,沈律言也沒開口。

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值得特意提出來說的事情。

沈律言打好領帶,好像她的客臥當成了自己的家:“餓了,吃個早飯再走

江稚看著他,忍了會兒,還是沒忍住:“這里沒有早餐給你吃

沈律言偏過臉看向她,淡淡嗯了聲,他拿起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:“我讓人送了

江稚很佩服他的自如,把她訂的酒店當成了自己家。

她沒興趣留下來吃早餐,拿起桌上的包,客氣打了個招呼:“那我先走了,沈先生慢用

話音落地。

酒店的送餐人員就摁響了門鈴。

沈律言去開了門,順便對她說了句:“一起吃點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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