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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晚間,云層遮住了最后一絲冷白月光,只聞樹葉沙沙作響。

  姜慈穿越了,她現在頭疼欲裂。

  作為一名法醫,公安部內部評比中連續三年奪得第一的先進個人,姜慈想過自己可能會因公殉職,也可能平平安安活到退休,但她萬萬沒想到,自己的結局居然是被一口小蛋糕噎死。

  這可真是最沒牌面的死法了。

  她環顧四周,她所在的房間很大,裝扮古色古香,各色擺設也是盡顯奢華。

  下一刻,只聽“吱嘎——”一聲,她面前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,錦被滑落,姜慈撐著手臂坐起來,結果就看見一個身形瘦弱的姑娘進來了,手里還吃力的提著一個包袱。

  那姑娘步伐急切,她走近幾步,將手里的包袱往姜慈懷里一塞,“阿慈,你還是趕快跑吧!”

  姜慈還沒反應過來這過快的節奏,只覺得這姑娘仿佛硬推進度的npc,她甩了甩腦袋,“什么?”

  姑娘額上隱隱有冷汗,她小聲說,“若是今天不跑,等到明日大婚,那就來不及了!”

  逃婚?

  姜慈的第一反應不是我居然結婚了,而是震驚的看著她,啞聲問道,“我為什么要逃婚?”

  姑娘臉上焦急之色更甚,“你殺了人啊!殺的還是左都御史家的小公子!現在他們找上門來了,這事沒那么輕易過去,等到明天你和昱王大婚,那就是給皇家蒙羞,連帶著我們整個姜家都完了!”

  姜慈:“……???”

  說時遲那時快,她一把扶住姑娘的手臂,氣若游絲,頭皮痛的好像要炸開,“你等等……讓我冷靜一下,你的意思是,我明天要和昱王成婚,然后今天,我殺了左都御史家的公子?這人是誰?我殺他做什么?”

  姑娘的語氣比她更疑惑,“我怎么知道啊!”

  媽的,好像有點道理。

  ……

  半個時辰后,姜慈連罐了兩壺茶水后,腦子才終于清醒了,與此同時,原主的記憶也終于全部消化完畢。

 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,是大梁朝定南侯府的千金,半年前被圣上賜婚給了三皇子昱王,明日就要完婚。

  至于死者左都御史家的小公子,則是京中有名的浪蕩子,曾試圖勾搭過原主,未果。

  今天下午兩人偶遇,那小公子出言不遜,嘴里不干不凈的,原主便和他爭執了兩句,恰巧當時正在河邊,最近剛下過雨,地面濕滑,原主氣上心頭,推了他一把,結果小公子人就掉進了河里。

  然后原主就這么跑了!

  晚間時候,左都御史家到處尋人,結果等把人從河里撈出來,自然是只剩一具尸體。

  青天白日的推人下水,左都御史家要查個原委并不難,現如今他們肝腸寸斷,據說主母已經準備上吊了。

  定南侯府是百年勛爵,雖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,但左都御史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正三品,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沉尸河底,殺人兇手快活逍遙。

  現在是那邊上門來要個說法了,定南侯府沒辦法,只能讓姜慈先閉門不出。

  但一直這么藏下去也不是個辦法,親肯定是成不了了,但要是直接去投案,別說姜慈這一條命保不保得住,整個定南侯府都要為此蒙羞,她的庶妹姜玉搖直接出了個讓她提桶跑路的餿主意。

  ……

  姜慈喉嚨有些癢意,她掩唇咳嗽,道:“那尸體現在在哪?大理寺還是他們家里?”

  姜玉搖說:“好像在前院……左都御史陳大人他們抬著尸體上門來了。”

  姜慈疑惑的抬了抬眉,“陳家這么不講究?兒子最后的臉面也不想方設法為其保住?”

  正常人家,兒子出了意外,不應該趕緊回家入殮嗎,就算是要討公道,也不應該抬著尸體招搖過市。

  姜慈想了想,覺得此事有疑,在原主的記憶里,她的確是推了那人一把,但平心而論,那地方是在下游河灘邊,水淺的很,他是被自己推進了水里,但他當時都還能站起來呢。

  原主轉身跑了,是生氣,不是畏罪潛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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